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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29关于那个人的一切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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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忽然发现,也许他并不见得多喜欢吃呢,至于那时候为什么如此热衷,觉得是人间美味,天知道!或许,只是因为是那个人买的,因此连味蕾都会帮着自己说谎。因为关于那个人的一切,都是最好的。

    不过是想着回去要给他一个惊喜,所以五分钟之前,郦籽给乔振发了一包哈尔滨红肠的图片,并附上文字说明一段:“备好酒,晚上到家。”

    没想到乔振这样异常的反应。

    郦籽疲惫的神经一下子振奋起来,坐直身子:“讲真,哈尔滨有什么洪水猛兽么?”

    “你在瞎想什么呢!”乔振语气缓下来,“就是想说你这样随便,都不给家报备一声,很没有礼貌知道吗?”

    “咦……我给我妈发短信了啊!”

    “什么?什么时候?”他语气再次激动了。

    “走的时候啊,我说随队去外地交流五天。我妈都不带理我的!”

    “哦……”乔振似乎舒了口气,“你就买了红肠?”

    郦籽有点跟不上他的脑回路,呆呆回答:“我妈不爱吃肉,就给你买了红肠,给我妈稍了点老鼎丰的糕点,她不是有点低血糖吗,上班期间可以补充点能量。当然了,由于经济紧张,也不多。如果你们愿意报销的话就更好了!”

    最后一句明显的打趣了,那边乔振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和她闹,而是默了两秒,才说:“其实你妈不喜欢吃糕点,她对糕点过敏。”

    “啊?真的假的?”郦籽懵了懵,似乎印象中妈妈真的没有吃过零食?

    “真的。而且她对什么红肠白肠的也特别不感冒,觉得不如新鲜的卫生营养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?”

    “你做了人闺女快二十年,竟然这个都不知道,多伤人心啊!好好反思一下!”乔振轻斥。

    “诶?”郦籽再懵了懵。

    “亏得你妈最近都没有再提让你退役的事,你这样子于心何忍?”

    “喂,到底是不是唬我啊……”郦籽扶额,他这话不像是真的,但是语气好严肃。

    “谁唬你啊!”乔振继续吼,“没个正经的丫头!”

    “……那怎么办?”

    “这样,为今之计,只有一个补救措施。你几点回来,我在小区外等你,你把这些特产都放我车上,别带到你妈面前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……”郦籽呆呆的。

    “那就这样说定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郦籽要说再见了,又犹豫了一下,“乔叔叔,其实你不必这样费尽心机的,如果你特别喜欢这些特产,给我说,依咱俩的情分,我会心甘情愿都给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乔振似乎气吐血了,没有了理智,“怎、怎么说话呢死丫头!我是那么贪吃的人吗?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……”郦籽想到他气黑了的脸,忍不住大声笑起来。每次都是被他取笑、逗得一愣一愣,这回扳回一城,贼开心!

    挂了电话,惊觉到自己笑声太放肆,郦籽忙敛声,身边薛慕雨睡得正熟,没被魔音吵醒,下意识望向斜后方。果然薛慕阳望着她,微微挑了挑眉。

    咳咳,要淑女啊淑女!完全不淑女的郦籽装鸵鸟,一秒钟睡倒。

    辗转回到家,已经是华灯初上。

    乔振果然守信用,在地铁口等着呢。

    见了郦籽热情的招呼,也就淡淡用鼻音回复了一声,拉开车门,都没有上来接住她的大行李箱。

    “老乔,还在记仇呢?”郦籽把笨重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,坐到副驾室。

    “缺心眼就缺心眼了,还缺眼力界儿!”正好是红灯,他一脚刹了车,黑着脸训斥。

    “咋又多了一条罪名啊?”郦籽一愣。

    “你仔细瞧清楚了,我哪里老了?”他一本正经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郦籽恍然,眨眨眼,“好像是我错了。你确实一点不老,——小乔啊,你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啊!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乔振脸真的是黑了,连绿灯了都没看见,身后一片喇叭催促声。

    郦籽正襟危坐,时不时瞅板着脸的司机。好像真的生气了?开玩笑过头了?

    “乔叔叔我错了,我没大没小,对不起嘛,还不是多日没见,十分想念吗……”开始怀柔对策。

    “看起来去了一趟冰城,找到人生自信了啊?”乔振声音冷冷的。

    “没啊……”郦籽叹了口气,“唉,其实这次去被欺负得很惨,但是不想让你们担心,才故意这样浮夸玩笑,就是怕你看出来心疼的……”

    料想到乔振不会吃这套,或者一眼看出她在胡扯,没想到他侧脸:“有发生什么事?谁欺负你?”

    郦籽一怔:“开玩笑啦,就是跟北方队比赛输了,我们都发誓再打回去!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他似乎在思索什么。

    很快到了,他停好车,指指后座上一个小盒子:“别提去哪交流的事,就说带的礼物。我给一冰说了,她应该做了饭了。”

    郦籽忙扭去后座,长臂一收,将盒子卷过来,打开一看,惊呼了一声:“哇好漂亮!”

    是一条丝巾。价值不菲啊!

    被感动得一塌糊涂:“乔叔叔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这什么表情……”乔振似乎觉得恶寒,不自在说,“私心昧了特产,弥补一下而已。赶紧把特产都交出来!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郦一冰果然做了几个菜在等着。

    面对郦籽献宝似的把围巾送给她,她愣了愣,随手搁在一旁,淡淡说:“吃饭吧。”

    很好。清冷制造机成功冷冻了一派温馨和谐的气氛。

    吃完饭,郦籽有意让郦一冰送乔振,看样子那两个人还是一点进展也没有,就夸张叫自己长途跋涉累死了。

    然而郦一冰也就送他到门口,说了句:“路上小心。”

    乔振点点头,也就出去了。

    郦籽气馁。

    她都替乔振气馁。

    从房间窗户望出去,看见乔振依然像往常一样缓缓进了驾驶室,打开窗抽了根烟。昏暗中,烟的明灭,分外的孤寂。

    郦籽不忍心,打开门想要下楼,却看见郦一冰对着门边的镜子,正在拿着丝巾在颈边比划,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。

    郦籽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如此正常的爱美的表情,或者说欣慰感动的表情。仿佛撞见了天大的尴尬事,忙缩进屋里,心里一阵心酸。

    郦一冰常年不注重打扮,她以为她根本不会喜欢这些小饰品。或者说她只是欣慰于女儿给自己买了如此漂亮的丝巾,可是那丝巾却并不是自己买的……

    郦籽心潮难安,又是愧疚又是难过。看乔振还在下面,就打电话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他掐灭了烟。

    “没。就是想到还没有感谢你。”郦籽吸了口气,“丝巾真的很漂亮,我妈,很喜欢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好。”他顿了顿,“我回去享用美食的时候多少心安些。”

    “别骗我啦,你喜欢红肠可以理解,那些糕点你根本不喜欢。我就是再笨,也明白了。”郦籽扭着窗帘,“之前我妈是国家队运动员,肯定是在哈尔滨训练。所以你不想让我提起哈尔滨惹她回忆往事。”

    “哟,”他顿了顿,语气故意轻松,“什么时候变聪明了?”

    “我本来就很聪明!”郦籽气结。

    “好好,你聪明。”

    好敷衍……

    “我还知道,你虽然帮了我,但是还不是利用我送我妈礼物,哼!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乔振窘了窘,“看透不说透才是真聪明,又飘起来了啊!唉,这样笨,怎么驾驭得了薛慕阳那个聪明过头的小子!捉急!”

    “喂……”

    两个人说了几句,郦籽心里好受许多,又想,似乎自己真的像是单细胞动物。

    但是心里还是很难过,她跟妈妈,为什么就成这样了呢?除了退出滑冰,就没有别的办法和好了吗?

    这个无解的死结,压在心里,不能想。

    趁郦一冰高兴,这时候似乎是良辰。

    她爬起来,故意弄出很大的响声,让郦一冰听见,好避免看见两人尴尬的场面。然而出去却发现,郦一冰早已对着电脑,在工作了。

    闻声看了看她,仍然是没有表情。眼睛里是淡淡的疑问的。

    “妈……”郦籽鼓起勇气,终于憋出来一句突兀的话,虽然不好意思,但是很是诚恳,带着满满的祈求,“我们和好,好吗?”

    郦一冰默了默,一点点皱起了眉头:“你是说你要退出速滑吗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郦籽听见自己老血喷出的声音,顿时泄了气,扭转回房。

    “嘭!”关上门。

    乔振拎着那袋土特产,走到楼下,想了想又折到垃圾桶旁,把那袋土特产丢进去。

    曾经,他也是很喜欢红肠的。每次郦一冰回去,总会给他带,也会数落他:“啧啧,怎么就永远吃不饱的样子!”

    “有营养啊……”他那时狡辩,顺手扔给她一个,“好朋友一起分享。”

    于是两人津津有味吃着聊会天。她时间很紧,只能呆一会儿,就要走了。

    不知何时,她就谢绝了:“吃腻了。现在我比较喜欢吃老鼎丰的糕点,尤其是月饼!”

    “唔……”他顺口说,“既然你不喜欢,那为什么还买这个,不买月饼?”

    她拧眉:“喂,不要过分啊,我是看见了想到你喜欢顺手买的。至于那些甜食,你吃了不太合适吧?”

    “怎么就不合适了?”他也拧眉,“难道那些糕点还挑人的?”

    “嗯,合适的人在一起吃,才不会觉得甜得发腻啊……”她忽然有些扭扭捏捏,“反正我们这种兄弟,吃吃肉就好了啊你磨叽什么啊!”

    那一刻,忽然味同嚼蜡,一种莫名的危险的失落席卷了他。

    “合适的人?”他干巴巴问,“出现了?”

    “唔……”她低头微笑,又扬眉,神采飞扬,“嗯,始于一块月饼!”

    记不清当时他用了多久的时间,才调整好神态,说:“我该不该说恭喜啊一冰?”

    “差不多吧!”她甜甜一笑。

    后来,她就没有再买给他过红肠,也没有偶尔看见红肠的时候想起他就顺手寄给他。

    他也并没有想起过。其实超市什么地方的特产都有的。

    他忽然发现,也许他并不见得多喜欢吃,至于那时候为什么如此热衷,觉得是人间美味,天知道!或许,只是因为是那个人买的,因此连味蕾都会帮着自己说谎。因为关于那个人的一切,都是最好的。

    一如后来,她再也不吃老鼎丰的糕点。甚至一切糕点,都不再看一眼。

    因为那个人已经不在,所以最好的就成了一根刺,别在心尖的刺。一不小心想起来,就被刺得血肉模糊。本就无望好转,只有努力遗忘。

    他试着拔过,用数十年的时间,结果是刺得自己手指流血不止。于是只有各自退开,再不去触碰禁忌。

    薛慕阳是在重新开始训练的第二天决定去医院的。

    那天刚好秦臻给了他们兄妹谈话。意思大概三点,一是对两人的未来表达了充分的希望和信心;一是只要保持好这个势头,重点指薛慕雨的减肥和努力程度,接下来在冬运会中拿到奖牌,进国家队指日可待;还有一个,是强烈建议薛慕阳继续练单人滑,这次是正式的训练。

    “我已经结合郑指导的建议,给你做了练习计划。他也肯定了,觉得你完全可以胜任,兼顾两者。”她颇为兴奋,“所以就试试吧!”

    薛慕雨先表了态:“其实在哈尔滨,我就听出了郑重老师的意思,现在最需要努力的是我,要做到与我哥一样协调,动作轻盈。秦老师放心吧,我会坚持,一定不会拉后腿的!”

    她看了看沉默的哥哥,继续表态:“至于让我哥单双人都练习的事,一个人的精力就那么多,世界上高手遍地,都没有这样的先河。我觉得是不是太过理想化了?”

    “我不否认过于理想化,可是知道为什么郑老师没有明确反对我这个提议吗?因为他也看见了希望。说实话,现在的慕阳,在双人滑上,所有的难度都能做到,基本没有什么可再超越的了,他只是缺一个足够高度的搭档。”秦臻说得直白许多,可是很真诚,“是没有这样的先例,可是鲁迅老人家说了,地上本没有路,走的人多也就成了路。有能力的话,为什么不去开辟那条路呢?”

    明明秦臻很严肃,薛慕雨听到鲁迅老人家,不知怎么,还是想笑。因为脑海中浮现网上一个梗,就是随便一句话都冠以鲁迅的言论,然后鲁迅肃穆说:“我没有说过。”她隐约记得这确实是鲁迅说的,好像在初中的课本上学过。

    秦臻看见她诡异的表情,拧起了眉:“怎么?”

    “啊没有没有,”她耸肩,“其实我都无所谓了,我愁我自己就行了,努力追上我哥的高度,别又把我换掉了……我去练习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看,慕阳?”秦臻看薛慕阳。

    “坦白说,上次秦老师就说动了我。”薛慕阳说,“我是愿意试试的。不过,要做一件事,就要做到最好,我不想随意。再给我两天考虑吧。”

    “行!”

    薛慕阳上了民族舞课,就给秦臻请了假。

    去医院检查,等待片子出来的时候,他坐在休息处想,也许一两周是不能答应练单人滑了。他的膝盖,在回家休息两天后,没有多少好转。刚刚上舞蹈课,他做了两个示范动作,好像又扭到了,勉强撑到下课,已经一身冷汗。

    意识到可能问题有些严重了。

    “风湿?”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,结果出来,却不只是训练损伤。风湿骨痛什么的,不是只有老年人才会犯的病?

    “没错,虽然有长时间的训练损伤,不过因寒气潮湿侵袭,现在不是单纯的拉伤或肌肉损伤,而是综合性的风湿。看样子也有大半年,或者更久,不过是年轻没有在意吧?”

    薛慕阳沉默。以前偶尔会痛,但是很轻微,或者过两天就好了。断断续续,也有一年多了。哪个运动员没有个疼痛,就不正常了。

    “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去了寒冷的北方?”韩医生问。

    薛慕阳一愣。

    “很简单,你这病情不适宜潮湿和寒冷的地方,要保暖。因为受了厉害的风寒,所以病情才加重。”韩医生看见他的表情,已经明白,“是去北方比赛了?好在不是一直在那边。不过说起来,你是什么运动员?跳水还是游泳?尽量避免冰水啊小伙子,还有近期也不要再训练,加重损伤了。这个病可不是儿戏,严重了是会废了你这条腿的。”

    薛慕阳一时无言,有这样严重?

    医生低头开了处方,抬头疑惑看他。

    “滑冰。”他听见自己声音低低的,“我是滑冰运动员。”

    韩医生明显一愣:“啊……这就更麻烦了!难怪你年纪轻轻都有一条老寒腿了!”

    薛慕阳下意识用手碰了碰还在隐隐发痛的膝盖,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“唉,运动员都是受了非人的辛苦啊!”韩医生大约怕他情绪低落,“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,这不还有我们医生吗?你近期好好休养一下,别再受寒,治病的事,要相信医生。”

    “嗯,谢谢医生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小伙子,诚心给你个建议啊,”和蔼的医生又喊住他,“为了身体考虑,还是郑重想想退役的事吧。”

    他震住了,心里有冷风呼啸而过。膝盖的疼痛隐隐顺着筋骨,传遍整条腿。

    在窗口领药,薛慕阳还有些茫然。

    直到有人惊讶地叫了声:“阳阳?!”

    他扭头,岳西瞪圆了眼睛,冲过来围着他转了一圈:“你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哦……”他顿了一秒,下意识把手中药背在身后,“训练的时候受了一点小伤。”

    见妈妈的脸色仍然焦虑,又加了句:“没什么大问题。妈妈你怎么了?身体不舒服吗?”

    “我没事,就是来看一位朋友。”然而岳西却蹙着眉,继续问:“哪儿受伤了?没有任何的伤是小的!”

    “嗯,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这样……”岳西看了看前面等自己的同事,“你先回家,这几天都不要去训练了。晚上回家我们好好谈谈!”

    “行。”薛慕阳点头。

    晚上,连薛慕雨都被岳西叫了回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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